纸团落在地下,邬中拾起来打开一看,先是不明白,后来见她桌上摆着心得笔记本,便恍然大悟,将纸团扔进清洁捅里,提起了正事。
“里间有人吗?”他指着用白绸六折屏围着的治疗室里间小声问道。
“没有,怎么?”刘絮云反问。
邬中去搬凳子。
“这么晚了,还跑来干什么?”她又问。
“机会来了。”邬中坐下说,“你还没有去找江部长吧?”
“没有。”
“现在应该去找他了。”
“什么事?”
“胡连生那头活猪乱跳乱叫撞到江部长身上了。公审会上文工团那些人斗他,你以为是他们自发的吧?不是,肯定不是,他们关心的是向反动路线开火,现在突然冒出来斗胡连生,决不是他们自己的主意;江部长上台制止武斗讲的那段话你注意听没有?我从他的话里感觉出,他是真正的指挥者;另外,范子愚那些人是什么人的话都听不进的,江部长一讲马上就住手了,这说明他们已经不是无头苍蝇了,很可能已经取得江部长的支持和暗中指导。不要小看了范子愚这些人,有点头脑,有点眼力。这样一来,他们的造反就有希望了。看起来,他们已经走在我们的前面,我们要赶快同江部长联系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