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 » 所有资源 » 人文资讯 » 茅盾文学奖作品集第二届 《钟鼓楼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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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军》最后一场 「对镜贴花黄」的扮相,李铠曾经对她说:「你这身行
头比别的戏里的全强!」她曾经高兴地把双手一合:「真的吗?」可现
在她连正脸也不给李铠看上一眼……
忽然,李铠眼前出现了卢宝桑,卢宝桑亲热地招呼著他。他楞了
楞神,心想这位是谁呢?啊,想起来了——常到薛家串门的那个「楞
头青」嘛!一个人只能喝闷酒,两人凑在一块儿却能喝 「逗闷子」(开
心。)酒……想到这儿,他便忙站起来招呼卢宝桑。
卢宝桑本是一肚子怨怒,路过这酒店,灵机一动钻进来,打算拼
个死醉的,没想到一迈进门坎就看见了李铠;而一看见李铠他便联想
到了澹台智珠,一想到澹台智珠他便又联想到了 《豆汁记》,由 《豆汁
记》他又想到了金玉奴的父亲金松是个丐头;由这一点他又对澹台智
珠产生出了一种特殊的亲近感;而当他落座以后,他又立即将这种亲
近感奉献给了李铠——他倒没把李铠联想为那遭到棒打的「薄情郎」
莫稽,人在电火般的联想中,常常具有这种精密的筛汰力。
李铠没有料到,卢宝桑一杯酒下到肚里,便哇啦哇啦地夸上了 「珠
大姐」。他说几乎每次「珠大姐」露演《豆汁记》,他都要到场叫好,
他夸完唱工夸做派,夸完扮相夸行头……滔滔不绝地说:「那金玉奴,
真让珠大姐给演活了!珠大姐戏路子多宽!为人多厚道!观众想看 《失
子惊疯》,北京能上这出戏的人没有不是?杨荣环人家平日呆在天津,
不随便到北京来露不是?咱们珠大姐为满足观众,嘿,带著病就上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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