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得教训教训你!”这是彦生的声音。爱爱心里猛地一热,停住了脚步。
彦生和那个街痞子撕搅在一起。他忽然猛地一推,竟把那个街痞子推倒在地上。
那个街痞子嘴里骂着秽话走了。爱爱感激得几乎掉下泪来。她问彦生:
“快把我吓死了。正巧碰到您。谢谢您!”
彦生说:“这一带流氓可多了,净是些浪荡鬼!”
爱爱又问:“你怎么会来到这里?”
彦生低着头说:“我每天夜里都在后边送你。”
爱爱停住了脚步,血液向头上涌着,心几乎要从胸膛里跳出来。她深情地看了彦生一眼,好像在等待着什么,可是彦生却仍然低着头在她面前站着,连正面看她一眼的勇气也没有。
后来,彦生去过爱爱家几次。老清婶却不喜欢他。她问他:
“你是在哪里干事的?”
“我在照相馆当学徒。”
“嗯,徒弟徒弟,三年奴隶!”老清婶又上下打量他一眼,发现他脚上穿着一双家做的布鞋。
彦生有时来送照片,老清婶当着彦生的面说爱爱:“弄那多照片?能吃、能喝?”有时甚至公开说:
“谁家能没个事儿?也不嫌烦人!”
彦生感到自己受了奚落,不再来她家了。不过每天晚上还是送爱爱回家。老清婶也知道这件事,却装着不知道。因为她最担心的是彦生和关相云碰面。只要不碰上面,别的事她不管。
另外,爱爱晚上回来,也确实需要个人护送。
有一天夜里,爱爱在路上对彦生说:
“我今天大约是在台上出汗太多了,手怎么凉得像冰凌一样。”她说着把自己一双雪白的手,伸在彦生面前。
彦生怯生生地看了看说:“不一定。今天夜里风凉。”他没有敢去握一下她的手。
爱爱轻轻地吁了口气,默默地走着。彦生感到有点负疚,他说: